“咋这么勤快,会给花儿浇水。”早饭后,我拎起手桶浇花。见此,妻子一半表扬一半揶揄。
“今天植树节!”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对于爱花爱草的我,植树节必须有所行动。
我对花草树木情有独钟。在我生活的农村地区,刺槐树、泡桐树、香椿树、枞树都是很贱很常见的树木,随处可见,易栽易活,村民砍树当柴很常见。每年春天,我把或自生或隔生的小树苗,房前屋后栽个遍。春三月,白色、微甜的槐花,白里透紫、婉若小喇叭的泡桐树花,粉嘟嘟、漫山飞舞的黄色枞树花粉,成为村庄的颜色。这些次第开放的花朵,装扮了贫穷的村庄,醉美了纯真的童年,都是儿时遇见的最美山水画。回忆童年砍柴,心情难抑。小伙伴邀约,一起上山。我只砍些枝枝桠桠,捡捡枞球和枯枝。小伙伴早早砍满背篓,还笑我效率低下。一瞧,只见他把一些手腕粗的小树砍了几棵。我心痛不已,他却毫不在意。自此,我再也不和这位小伙伴上山砍柴。参加工作后,我每年都要花点小钱,买上几株梨树苗,或桃树苗,或李子苗,有时候也弄些花草,送去老屋栽下。房前屋后,随意栽培。尽管大多死了,也乐此不疲。
城里的小家,不出名的、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有几十钵,占满前后阳台。我热衷于买和栽,浇水和施肥的活儿往往忘了。每每收到妻的责骂,笑笑而过。
我不光在家经常“拈花惹草”,还热衷在单位“栽花”,乐做一名辛勤的园丁。前年年底调到新单位,第二年开春,我立马去老屋挖两棵芭蕉,和同事一起在院内花坛栽上。我喜滋滋地与同事们分享,做人当如“芭蕉”一般——老老实实。
两棵芭蕉在瘦瘠的麻骨土里疯长,蓬蓬勃勃,一年下来蹿到一楼楼顶高,还生长出几棵小芭蕉,让人意想不到。喜听雨打芭蕉,小雨,滋滋啦啦,大雨,噼噼啪啪。生活的滋味,有时如此简单和安逸。
爱你没商量是我的个性。经常自作主张,自告奋勇,给同学、同事、朋友、熟人送花送草。这树你得栽几棵,这花蛮好,家里可以摆两盆,惹得友人不忍拒绝。与生俱来对花草的情愫,总想与友人恣意分享。
经常自驾去武汉,只要有时间,就必须去汉口北四季美苗木市场转转,留恋忘返。有时候,随意买几棵,或贵或贱;有时候,铩羽而归,毫不在意。心底最在乎的,是那份情感,见到花草突然有了寄托和安慰。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书房的吊兰冒出新茸,客厅的茶花正在怒放娇艳。儿子上网课休息,他凑到我跟前凝视这茶花,若有所思地说,“这茶花经历漫漫寒冬,终于修成正果!”面对正在备战中考的儿子,我想说点什么,又欲言又止。
春天,绿意盎然,忍俊不禁,带给人们无限遐思和想像。春天,生机勃勃,芬芳馥郁,带给人们无尽向往和活泼。春天,春风浩荡,红肥绿瘦,带给人们艳羡和力量。菁菁原野,美美画幅,醉心怡神,踏足追风。
这个季节,这个日子,这个时刻,我陶醉在春光下,我沐浴在春风里,我浸润在芬芳香气中,不能自拔!
春天,我来了。(英山县南河镇中心学校 毕朝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