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舒德训
(谨以此篇献给百年党之诞)

 

     编者按：德训对本土历史文化重大事件和正反历史人物等有渊源深入的研究，《英花“绾髻”白水头》挖掘红色资源，唤起革命记忆，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和历史人物价值。

“白水头下清泉寺，是泉清上贺英花”。叙事长歌、大调演唱，响匠锣鼓、锁呐伴奏……走进中国最美乡村白水头村，一项项大汉民族非遗艺术闪烁着红色之光，在传承古老民歌的同时亦增强了当地群众的文化自信。

民歌是村民们非常喜欢的民间艺术，因为原汤原水、原汁原味，历史悠久、传承范围之广，白水头的民歌研究发现:近代红色歌谣源起这白水之头，深深浸润了自然山水人文文化。白水头是一片红色的土地。曾几何时:山上“万顷林海，千轴毛竹”山下“粮茶间作，舂兑打纸”，村境“五谷佳茗，草医仁术”之美誉的白水头村:东接白云寺高台头，南临竹林湾纸坊铺，西与田家坪黄金河毗邻，北倚大老岭兴山、秭归。民国二十四、二十五年，清﹒光绪二年《湖北省辖县改区设置细则》《民政略﹒行政区域》手稿……宜昌、商埠、马路:分别载:白水头先后属纸坊后乡……隶属“崇礼乡”……划为纸坊前后二乡。当时的白水头拥有林竹面积4000多公顷，耕地2023亩，人口1390人，村境最高海拔天竹山(今天柱山)2005米，古代山民用竹、木涧引水作动能漩转水车舂兑(石舂锤)毛竹打造火纸而作坊。天竹山虽然直耸云宵一脚踏三县，实则宜昌、兴山、秭归“三不管”边缘地带，是通往巴、楚、蜀兵家必争的战争要塞，亦是农民起义军的策源地和游击战争的根椐地。新(行)宫，三包，云盘，永家寨，草帽尖。鼓匠坪，沙河，林家寨，杀人树，王爷庙……旌旗猎猎，金戈铁马。连绵烽火，击鼓厮杀可歌可泣战争故事足踪可见一斑。到了20年代末30年代初:民国社会己动荡不安，这个时期的白水头山民只能见步行步……乱世战争使这里豺狼当道，虎豹成群。土匪横行，百姓遭殃。有歌且谣:“三包府(三座三峰相对形成的诺大窝淌盆地，相传朱洪武童年流浪此地给地主放牛，少年时伙同7个兄弟偷宰一头耕牛，策源红巾军起义的地方)，沙河县(古时大老岭叫沙河，老林场旧部门前稻场坎下边有一股10多公分粗凉泉水井，传说凉水是从长江青滩岩缝里沁上来的，因井水外溢聚林沟而流泻成一个河道沙坝坝子故名沙河)，刘兰亭(土匪头子)，开黑店，南爪枕头裤子垫”。土匪们劫下一个化名刘兴闯的恩施小商贩，勒令其和7个妇女在三包诺大窝淌盆地地柯杉树烧火粪给匪们窖洋芋，一堆火粪仅码楂枝柴就搞了一个多月，点火烧时时长3个多月诺大一堆火粪还没过火完毕。战乱时期:由于倭寇、强徒、蛮邦、棒老二们的封锁、打劫……从宜昌通往兴山、秭归有一条从这沙河深山密林穿过的“盐达路”。从峡江“三漩”莲沱(古称南沱司，今乐天溪)→板仓河流域→九山﹒泉湾→蜂笼寨﹒云台山→尖山﹒娄子山→龟池洪﹒腾子溪→王爷庙﹒杀人树→凉水井﹒沙河(往西南)→新宫﹒山包→草帽尖﹒黄界→青滩﹒秭归。从沙河﹒ZZ拐(往西北)→鼓匠坪﹒兴山……跨越乐天溪，南沱，下堡坪，邓村抵达兴山、秭归全程400多公里的川盐鄂茶“盐达(茶)路”。那些贩运盐茶、煤油、火柴、洋布的小商贩和背脚佬给这只有猎人、挖(草)药匠(医)涉足的沙河带来了茅草窝棚，杂货店子，竹木歇息客栈的生气与兴旺，亦也有了拦路抢劫的“棒老二”(抢犯即土匪)。背脚佬全力背起按当时16两制称计约125公斤为一个脚。八百里盐达路上男人和女人喊起了远古流传的《背脚打杵》长调号子歌。贫下中农协会主席李光荣亲见一背茶包的男人将竹蔑歇肩背架子歇靠在“杀人树”路旁斜坡上后，跪伏到树下湖畔喝水时被两个抓壮丁的民团保长们几大肚皮鞋脚踢坏背脚佬卵巴(皋丸)至死惨景……1949年6月，白水头村17岁刘元炳在盐达路腾子溪被地方民团抓去给国军当兵，他扛着比他人个还高的那杆步枪，在宜昌解放军兵临峡江的枪声中，随国军从这盐达路一行跑到青滩秭归又逆水上了四川，在四川一行全部投诚了共产党解放军。1951年一一1952年他便出征抗美援朝，在上甘岭战役中立功入党……

……过去盐达路上打劫的“棒老二”们同遵一个亘古共通的江湖规则——惟有郎中(草药匠，即今村医)不抢，因这种人本身没有什么财富(产)，有道是：积善积德，儿孙不出宰相出圣医。民谣：必须祖上有德的人才学得会医生，因为医本仁术……舒氏来祖舒汶﹒字善辞(生员，即现基层政府文教官员)于康熙丁酉年从兴山建阳坪迁居东湖(今宜昌夷陵)纸坊后乡田家坪，1893年分支白水头居住:开创了辉煌的农耕文明和灿烂的中医文化，有民歌谣:“白水头上白三七，打不死的还阳参……”舒氏宗族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在白水头这4000多公顷自然神怪草药圃王国里釆尝“白三七”，结合田家坪“蒿子树”提练清火汤化为镇痛、强筋、长骨灵丹妙药，在这盐达路上救死扶伤，济难济苦传为佳话，其发明的用于刀伤、打伤、跌、闪、刺、擦、摔运动损伤的“白三七”补遗了华佗、李时珍……《本草纲目》649种仅将“田三七”列入药典的窠臼，且著述了《草医方药三百首》歌谣传之久远，其医德仁术分别载入《中国地名志》《中国民俗志》。

……

1928年春，贺龙等受中共中央指派回到湘鄂西开展武装斗争，开辟革命根椐地。贺龙的姐姐贺英率游击队在湘鄂西边根据地配合红军主力坚持游击战争。1928年春:贺龙的工农革命军在恩施，长阳。松木坪，王家畈……等地活动。椐史载:20年代末:在莲沱(当时叫南沱司)开设“魏济南”医馆的邓村侠义人士(医师)东皋源曾组织150人农民自卫队(始称农民协会)上三斗坪翻黄牛岩到长阳贺家坪等地寻找贺龙贺英革命组织，由于东氏地方民团族长㓦人使坏，东皋源一行没能与贺部接上头而返程。

……“杀人树”历代兵家必争形势十分谜茫险要，生长在这里的硬杂科刺栎古树是盐达路分道（岔）兴山、秭归的关口地标，因土匪常在这树下抢劫杀人，山民们给它取了个“杀人树”的恶名。刺栎树需3人合抱，树冠面积1000多平方，树冠冲宵气凌三界，带刺的栎叶叶缘微微卷曲编织出硕大无明的浓荫华盖，树干上又依次围生长出如虹般树叉10干，传说树之根糸扎进了宜昌、兴山、秭归三县之脏，她叶落青滩，花谢香溪，经历了800多春秋阅尽宜昌风云主干已呈苔痕，刺栎树携大老岭5万亩原始森林给白水头村“绾”上了一朵英姿飒爽的“发”上独秀风景。刺栎树下涵养了一湖3.6亩碧波清冽的湖水，左右慢慢盐达路像击鼓起舞的长袖手臂鼓舞着鼓匠坪演唱着《战争与和平》的曲子一一湖水绕峰林千迭媽歌飞彩到山下环抱起美丽乡村一一白水头村，再一路向东磅礴滚珠流入涛雷阵阵的峡江“莲沱三漩”。

……

两方土匪正在树下为打劫来的一骡马食盐分赃不均争得不可开交时，一骑高头白马的女将引一驳人马趁机运走了这一骡马食盐并击伤两名持械顽追的“棒老二”。

“什么人？竟然敢来这三界之地争夺食材？”“棒老二”们立即报告匪首刘兰亭并强烈要求刘匪们抄家伙……

“打住打住，且慢且慢。咧还能有哪个呀？不宵说，共军赤卫队贺英部上山来了……”刘兰亭深吸长吐一口大大的烟圈，将长杆大烟袋脑壳在地板上磕敲了几哈说:“伙计们:还是先散啦散啦的好，但这笔盐货的帐暂记在她的头上，唉一一现如今兵荒马乱……不过: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到底哪个输哪个赢还得走一步看一步啊……”

“我的个天啦！咧是那来的部分呀？敢在这深山老林打击这伙土匪恶霸！”山民们纷纷伸舌为之惊呼！

第二天一大清早:因倭寇长年封锁，蛮邦路棒时常抢劫一直吃不到一粒盐的山民们均各自在自家门槛下收到一块盐巴……

贺英带领游击队打土豪，筹粮款送给工农革命红军支援主力部队，她只要有一碗米，一尺布，一勺盐都要把给穷苦农民，只要她有盐吃就得让老百姓菜碗里也是咸的，于是百姓打心眼里尊称她为“有盐同咸，无盐同淡”的韩(咸)英大姐，她在山民的心目中享有极高的声望。于是一一“沙河里出盐”故事便由此传开而来。不几天:刘兰亭三包府被夜袭。柯杉树烧火粪窖洋芋的刘兴闯及妇女们被解救。

1929年10月6日晚(农历九月初四)，震惊中外的莲沱“九四”暴动战斗打响，盘居在宜昌、兴山、秭归三县的匪首刘兰亭在起义军的枪声中伏法。又民歌且谣:“……贺英鄂西闹革命，唤起农工十万众……”。

 

    作者简介:舒德训:当代知名作家，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人民网“中国人大”特约记者，“宜昌人大”研究会理事，笔(别)名:德训，既不歌德、也不但丁、惟德训是也。文学史上第一个公开叫板达官权势文学并开创了平民风情歌舞小说先河更是《人民的文艺》创始人和主要杰出代表。长期浸润在社会底层农村生活环境中，培养了一种独立精神，自由心灵，天真浪漫，多情善感，个性鲜明，刚正不阿强烈的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思想倾向。主要代表著作《红岩茶花女》《人民的文艺》《倾国乡愁》《爱经》《土地》……文风傲骨充满了对祖国的热爱，对名利的淡泊，对权势的蔑视严肃思想主题。